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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抒情诗关于露天煤矿的联想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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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抒情诗

——关于露天煤矿的联想

一

北方呀北方，曾经这样走进我的梦——

那里的一切，都带着冰雪和寒霜。

似乎没有温暖，似乎没有太阳，

似乎没有爱情，似乎没有火光。

只有雪地上三三两两觅食的麻雀，

只有枯黄的枝叶在北风中摇晃！

花朵呢？好象是命里注定不能开放，

小溪呢？好象是刚要流淌便已冻僵……

冰天雪地中情人该怎样约会？

没有接吻，没有拥抱，就没有生活的歌唱！

二

生活呀，毕竟不是一个简单的梦，

世界呀，怎能只凭我在窗口张望？

终于，我结识了许多北方的朋友，

他们的心地象蓝天一样广阔而明朗；

终于，我收到了寄自兴安岭的绿叶，

放在案头，三天三夜还散发着清香……

朋友和绿叶一起对我说：大自然里，

越是寒冷的地方，人心越发烫！

寒冷的风雪，馈生命和珍奇更善于蕴藏，

你呀，真应该去看看抚顺的露天煤矿！

三

呀！露天的热，露天的火，露天的光，

只有敞开的心胸，才有深广的期望。

用打一跺脚，煤屑就会蹦出地面，

走出百步路，准能发现一处宝藏。

是愤愤不平于地下的寂寞与冷淡吗？

跃跃欲试，恨不能一时飞进炉膛！

是怀才不遇而渴望着大显身手吗？

熙熙攘攘，从地下排着长队在眺望！

人间呀人间，北方呀北方——

只需拨开地面的冰霜，就是无数火红的太阳。

四

多少年来，人们习惯于把高山仰望，

仰望那里的树木，仰望那里的风光，

仰望那里的花朵，仰望那里的清泉，

连没有生命的石头，仿佛也值得仰望……

为什么不看看地下呢？地下有那么多宝藏。

北方呀北方，你就是一个偌大的露天煤矿，

你是坦诚的，就象一个多情而又纯朴的姑娘。

期待着，渴望着，甚至伸出了诱人的臂膀，

焦急着，苦恼着，甚至敞开了丰满的胸膛……

至于地心深处呢？更加宽阔而浩茫，

或许是金子的山峰，或许是石油的波浪，

或许是铜，或许是银，或许是铀，

总而言之，是属于中华民族自己的宝藏——

哪怕是一块煤石，也能雕成凤凰，

哪怕是一片云母，也会闪闪发光！

五

我忽而想起了马王堆——这富丽的坟场，

我忽而想起了考古家——这神秘的巨匠。

我知道：金缕玉衣曾几度出国，远涉重洋，

由此，引起了一点曾使我久久不安的期望——

假如我们象挖掘马王堆那样开发人问的宝藏，

假如我们象保护兵马俑一样不再把人材流放，

让开采学和考古学和谐地成为一体，

要金缕玉衣，也要宇宙飞船的座舱！

那么，我们就能走向明天，走向太阳，

我们就一定有火的未来，美的希望……

1980年9月记于抚顺

1981年元旦写于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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