孕晚期的沈念安像只笨拙的企鹅,走路都要扶着腰。顾淮辞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,每天准时下班陪她散步。
“医生说多走动有利于顺产。”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,在小区花园里一圈圈地走。
傍晚的风带着初夏的暖意,吹拂着沈念安汗湿的额发。她突然停下脚步,指着肚子:“他在踢我!”
顾淮蹲下身,把耳朵贴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。感受到里面有力的动静,他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“这么活泼,一定像你。”
随着预产期临近,顾淮的紧张与日俱增。婴儿房已经布置妥当,待产包检查了一遍又一遍,连去医院的路都演练了三次。
这天深夜,沈念安突然推醒他:“顾淮...我好像破水了。”
刚才还睡意朦胧的男人瞬间清醒,跳下床的动作快得惊人。
“别怕,我们马上去医院。”
去医院的路上,他一手握着方向盘,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。等红灯时,他转头看她苍白的脸,声音轻柔得不像话:
“疼就掐我。”
产房外,顾淮来回踱步,听着里面传来的痛呼声,脸色比产妇还要苍白。
李晓彤和林婉兮赶到时,看到他靠在墙上,双眼紧闭。
“怎么样了?”李晓彤急切地问。
他摇摇头,说不出话。
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煎熬,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从产房传出。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时,顾淮第一个冲上去。
“恭喜,是个女儿,六斤八两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小小的婴儿,手指微微发抖。小家伙皱巴巴的,却有着沈念安一样的唇角。
“念安呢?”他抬头问护士,“我太太怎么样?”
“产妇很好,马上就能出来了。”
当沈念安被推出来时,顾淮立即俯身握住她的手,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:
“辛苦了。”
他们的女儿取名顾念,小名安安。
……
初为人父母的日子手忙脚乱。顾淮请了陪产假,整天围着妻女转。
“奶粉要40度温水...”他一边看说明书,一边手忙脚乱地冲奶粉,“先放水还是先放奶粉来着?”
沈念安靠在床头,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:“先放水。”
小安安是个磨人的小家伙,夜里总要醒好几次。顾淮怕影响沈念安休息,主动承担了夜奶的工作。
深夜的客厅,他抱着女儿在窗前轻轻摇晃。月光洒在婴儿柔嫩的脸上,他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。
“你这样会惯坏她的。”沈念安站在卧室门口,温柔地看着父女俩。
“惯坏就惯坏。”他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小脸,“我的女儿,当然要惯着。”
满月酒那天,亲朋好友都来了。李晓彤抢着要当干妈,抱着安安不肯撒手。
“长得真像念安,”她逗着怀里的小婴儿,“幸好不像顾淮那么闷。”
顾淮正在给沈念安盛汤,闻言挑眉:“像我不好?”
“像你太严肃了。”李晓彤做了个鬼脸,“我们安安要当开心果。”
夜里,送走所有客人后,两人并肩站在婴儿床边。安安睡得正香,小拳头握得紧紧的。
“真神奇,”沈念安轻声说,“我们有了一个孩子。”
顾淮从身后环住她,下巴轻抵在她发顶:“谢谢你,给了我一个家。”
窗外万家灯火,每一盏灯后都是一个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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