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计了!”黛玉心头一沉,灯塔里突然传来钟声,这是敌人的集结号。她冲上灯塔楼梯,每层都有暗门射出箭矢,三名暗卫中箭倒地。到三层时,那名“柳氏”正站在灯室里冷笑,转身跃出窗外——竟是用绳索吊在墙外的替身。
替身的腰带里掉出半张地图,黛玉捡起一看,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叶山岛徐湾村的布局,庆馀堂的位置被画了个圈。这时按察使派人来报,码头的黑衣人都是替身,主力部队已乘船前往叶山岛。
“追!”黛玉带人冲下灯塔,正遇上来接应的中赶缯船。水师战船立刻起锚,双桅扬起的瞬间,黛玉发现船帆上有个不起眼的凤凰标记——与仕女图上的纹样一模一样。她心头剧震,这不是三皇子的旗号,也不是柳氏家族的标记。
追出三里水路,前方突然出现两艘艍缯船,船头站着的才是真正的柳氏!她穿着水师统带的制服,正指挥船队转向叶山岛。“黛玉妹妹别来无恙?”柳氏的声音透过号角传来,“多谢你帮我引开追兵,遗诏我就收下了!”
双方在水面展开激战,对方的艍缯船在狭窄水道里异常灵活,不断用火箭攻击黛玉的战船。陈三指挥水兵架设前膛炮,一炮击中对方船尾,却见柳氏带着几个亲信乘小艇突围,直奔叶山岛而去。
黛玉跳上小艇追击,在靠近叶山岛时,突然看到徐湾村方向燃起熊熊大火。柳氏的小艇在火光中靠岸,村口的千年古樟下站着个穿蟒袍的身影,正拱手相迎。黛玉举起望远镜,那人转身的瞬间,她看清了对方腰间的玉带——那是只有太子才能佩戴的麒麟玉带。
小艇突然剧烈晃动,一枚水雷在船尾炸开。黛玉被掀入水中,失去意识前,她看到柳氏与那蟒袍人登上龙舟,船头挂着的灯笼上,赫然是东宫的标记。
叶山岛的晨雾带着焦糊味。黛玉在庆馀堂的废墟中醒来,身边是同样受伤的陈三。昨夜的大火烧毁了半个徐湾村,明代古宅的断壁残垣间,还能看到激战的痕迹——既有三皇子旧部的箭簇,也有水师的炮弹碎片。
“郡主,按察使大人带着驿卒在村口设防。”春纤递来干净的布条,“柳氏和那个穿蟒袍的人不见了,村民说他们乘龙舟往三山岛方向去了,船上还带着个鎏金盒子。”
黛玉检查庆馀堂的地窖,石壁上有明显的撬动痕迹,地上散落着几张烧焦的纸,拼凑起来能看到“遗诏”“陛下”等字样。最关键的是块撕碎的龙纹锦缎,质地与太子东宫常用的云锦完全一致。
按察使带来一个好消息:在码头抓获了柳氏的贴身侍女,从她身上搜出封信,字迹正是柳氏的笔迹。信中写道:“七月初七,以龙舟为号,携宝赴三山岛献于东宫。”落款日期是半个月前,显然这阴谋早有预谋。
“怪不得柳氏能调动水师战船,”黛玉恍然大悟,“她背后是太子!三皇子残部只是被利用来吸引视线的。”她想起鬼见愁岛谋士留下的纸条,“柳氏欲夺遗诏,嫁祸于你”——这嫁祸的对象恐怕不只是自己,还有三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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