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到自己的座位,几乎是同时,教室门被轻轻推开,江逾白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走了进来。他一眼就捕捉到了教室里这异乎寻常的低气压——刚才的喧嚣被一种近乎紧绷的寂静取代,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和略显刻意的、音量压低到几乎听不清的背诵。这种过于“投入”的安静,与他踏进门前走廊里的嘈杂形成了鲜明反差。
他脚步顿了顿,带着晨间特有的、微微沙哑的声音,目光扫过我们几个,精准地落在姜晚身上:“喂,你们怎么了?”他拖开椅子坐下,动作间带着少年特有的随意,“气氛这么诡异?跟按了暂停键似的。”
姜晚整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一下,随即挤出一个堪称标准模板的“尬笑”,嘴角上扬的弧度僵硬得像被硬生生扯上去的,声音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:“啊?没、没什么啊……就是……”
她语速飞快,眼神下意识地瞥了我一眼,又飞快挪开,“……这不快中考了吗?大家觉得时间紧迫,有点…呃…有点紧张而已。是吧?大家?”
最后那句反问,尾音上扬,带着一种急于寻求同盟的、心虚的急迫。
如同点燃了某种预设的开关。
“对对对!”
“就是紧张!”
“快中考了嘛!”
“刷题刷题!”
……
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参差不齐却异常整齐的附和声,七嘴八舌,音量拔高了几分,仿佛在用声音的重量填补那份安静的空洞。
我心里苦笑一声。
江逾白问得太准了,而这掩饰又太笨拙了。
他不可能看不出这拙劣的借口。我脸上的笑容大概僵硬得像块冰。对着他疑惑中带着了然的目光,我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——那甚至算不上一个真正的笑,嘴角肌肉仅仅是象征性地向上拉了拉,眼神迅速垂落在摊开的课本上,伴随着一个极其轻微、几乎微不可查的点头。
“嗯。”
江逾白也没有过多追究这个事。
突然江逾白瞥见我桌子上的竞赛名单,试探的问我:“你要去参加竞赛?”
我点点头,“如果我考得好的话,我可以去全县最好的实验中学。”
江逾白张了张口,也没说什么,他一直都知道我最想考的高中就是县里的实验中学。
过了一会儿,他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现在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在即将中考的一个月,学校给初三休息的地方建了一块黑板,让大家写上自己心仪的高中。
我在黑板上写上实验中学后开始查看其他人的理想中学,突然人群里传来了一阵轰动,我有些奇怪的走过去,想看看是出什么事了。
凑近才知道,是因为江逾白也在黑板上写上实验中学。
“不是,我说江哥,你这填的也太大胆了吧。”
“江逾白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填这个中学。”
“哈哈哈,你太逗啦,江逾白。”
“我都怀疑你受刺激了。”
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调侃,仿佛是在嘲笑江逾白白日做梦。
江逾白立马反驳,带着少年人不服输的精神:“那我还非要试试,我就不信这个有这么难上。”
听后我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,摇摇头走了。
实验中学,那是什么地方,没有一定的天赋还真上不了,那都是强者聚集的地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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