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奴之奴隶知错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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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
可没过多久，陈砚就拿了药过来，将她抱到床上，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裤腿。那药不是陈家常用的烈性药，抹在皮肤上凉丝丝的，一点都不疼。

他还让她枕在自己腿上，指尖轻轻揉着她红肿的地方，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宠溺：“没规矩的小东西，下次再敢偷懒，可就不是一百下板子这么简单了。”

往事像老旧的胶片在脑海里反复放映，指尖触到的冰凉地板，和记忆里主人掌心的温度形成尖锐的对比。

那样会揉着她发顶哄她、会在责罚后小心翼翼上药的主人，早被她当年的不懂事弄丢了，如今只剩眼前这座冷硬的“陈砚”，连给她一个好脸色都吝啬。

墙上的挂钟“滴答”作响，时针缓缓指向三点，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。沈仲夏跪得膝盖发麻，却依旧挺直脊背，姿态平静得近乎虔诚。

能守在主人房外，哪怕只是这样跪着，于她而言已是天大的荣耀——这份认知，是她在陈家训导室里，用断骨的疼痛换来的。

她下意识蜷了蜷右腿，当年被打断时的剧痛仿佛还残留在骨缝里。

那天不过是训教官传唤时她慢了半步，冰冷的铁棍就带着风声砸下来，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得可怕。训教官踩着她的伤腿语气冰冷：

“这点苦都受不住？将来去伺候主人，规矩只会更严！若是觉得这条腿管理不好，我便替你打折！”

她是怎么熬过来的？记不清了。只记得无数个深夜在伤痛里醒着，反复回想自己当初犯的错——是她毁了主人的信任，是她把那份独有的温柔作没了。

比起陈家训练的残酷，主人如今的冷漠已经是仁慈。就算主人现在要她的命，她也该笑着领受，毕竟这条贱命，本就是主人网开一面留下的。

风从客厅窗户的缝隙钻进来，吹动了她垂落在地面的长发。沈仲夏轻轻吸了口气，将所有情绪都压回心底，额头依旧贴着冰凉的瓷砖。

从今往后，她不再是那个会撒娇偷懒的沈仲夏，只是为主人赎罪的奴。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，哪怕永远跪着，哪怕永远得不到一句好言，她也甘之如饴。她的余生，早已只剩下这一个目标——用尽全力，守好眼前这个人，赎清过去所有的罪。

晨光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浅淡的光带。主卧的木门“咔嗒”一声被推开时，沈仲夏几乎是本能地绷紧身体，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瓷砖上，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，却依旧恭敬得没有一丝差错：“主人，早安。”

陈砚的脚步顿了顿，目光落在她蜷缩的身影上，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，像是没想到她竟真的跪了一夜。但他没说什么，只收回视线，径直朝着洗漱间的方向走。

沈仲夏听到脚步声移动，立刻撑着手臂，膝盖贴着瓷砖，一点一点跟在后面爬。指尖触到熟悉的地板纹路，每一次屈膝、撑地的动作，都像是刻进了骨髓里——从前她还能缠着他要抱抱，如今连跟在他身后，都只能用这样卑微的姿态。

洗漱间的灯光亮起，陈砚刚要伸手拿牙杯，就见沈仲夏已经爬到盥洗池旁，熟练地拧开热水，将牙杯接满温水，又小心地把牙刷递到他手边，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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