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枫露把济世堂的木窗浸得发潮,陈建国是被怀表的余温烫醒的。掌心贴着胸口,那点暖从黄铜壳子渗出来,顺着血脉爬向太阳穴,梦里林慧的声音还没散——不是模糊的叹息,是清晰的“红烧肉要炖够四十分钟”。
他坐起身时,灶房已经传来动静。赵二柱正蹲在柴火旁扇风,药罐里的枇杷叶在滚水里翻涌,苦涩的香气混着枫香飘过来。“陈先生,你醒啦?小丫刚送来半筐红薯,说是她在后山挖的,还沾着泥呢。”赵二柱指了指门槛边的竹筐,小丫正蹲在那儿用草叶擦红薯,辫梢沾着片红枫叶,像朵开在发间的花。
陈建国摸出怀表放在桌上,表盘依旧停在10:10,但“枫火映心”的刻痕泛着浅淡的红光,像蒙了层暖釉。他刚要摩挲,怀表突然“嗡”地轻颤,红光骤然亮起来,在对面的石灰墙上投出片模糊的光影——是厨房的模样,瓷砖灶台擦得锃亮,林慧正握着锅铲翻动锅里的肉,油星子溅在围裙上,她皱着眉擦了擦,嘴角却弯着。
“这、这是啥?”赵二柱手里的火钳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瞪着墙面上的影子,“是皮影戏?可没见你挂影人啊!”
陈建国喉咙发紧,没顾上解释。光影渐渐清晰,林慧的声音居然传了过来,带着点笑意:“建国要是在,肯定要抢着尝第一口。”镜头突然晃了晃,陈乐乐的脑袋凑进来,头发乱糟糟的,手里举着张画:“妈,你看我画的手抄报,老师说能贴在教室后墙!”
画纸上是片红枫树林,老井旁站着个穿西装的小人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爸爸的枫林场”。陈建国的眼泪“啪嗒”砸在怀表上,红光晃了晃,林慧好像听见了,对着镜头愣了愣,伸手摸了摸屏幕:“建国,你在哪啊?”
“我在这儿……”陈建国哽咽着伸手去碰墙面,指尖只碰到冰凉的石灰。怀表的红光突然暗下去,光影像被风吹散的烟,只剩他的指尖还悬在半空,沾着未干的泪。
赵二柱递来块粗布帕子,手里还攥着火钳,声音结结巴巴:“陈先生,那、那是你家里人?这怀表是个‘照人镜’?能照出千里外的模样?”
小丫也凑过来,仰着小脸摸怀表:“叔叔,这个会发光的东西,能让我看看我爹娘吗?”
陈建国把怀表贴在胸口,暖意在泪水里慢慢散开。他望着窗外的枫树林,叶子上的露珠正顺着纹路往下淌,像谁的眼泪落进了叶脉里。“能看见就好,能看见就好……”他喃喃道,忽然想起昨天改的木匾,“爱粮如子”四个字还在晨光里泛着暖,原来守着枫溪的烟火,也是在守着回家的念想。
(结尾抒情)怀表的余温烫着心口,墙上的光影虽散,林慧的笑、乐乐的画却刻在了眼前。陈建国忽然懂了,爷爷说这怀表能“定心”,从不是让他逃避,是让他在异乡的烟火里,看清自己亏欠的暖——那些没帮林慧拎过的菜篮,没陪乐乐画过的手抄报,都藏在这跨时空的光影里。原来成长从不是赚多少功名,是敢对着一片红光,承认自己的错,记挂着该疼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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